偌大的艹场顿时一片死寂,没人知道蔡元培的本子上到底有谁的名字,也没人晓得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的丑闻,但凡是有这种癖好的师生心里都在打鼓,心都要跳出胸膛。
“狎记同游是中国传统,文人风雅事,纵然见诸报端,又有何损?”辜鸿铭大喊道。
众人都对他怒目相视,这个生在南洋学在东洋出仕在北洋的混血鬼子,当然可以不在乎名声,反正这厮既不想当官,年龄又大了,混一天算两晌,别人还想有个前途出路呢???你想死,也不能拉大家一起陪葬啊!
辜鸿铭的名声极大,学问更好,精通十多种语言,拥有十三个博士学位,不过他在国外的名声远远比在国内大。西洋人都说,到燕京可以不看三大殿,但是不可不见辜鸿铭。但是在北大,他却被看做是异类,现在已经是民国三年了,他还留着一条亚麻色的花白辫子。而且辜鸿铭极为保守,把纳妾、裹小脚、狎记都看做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所以他压根就不在乎把自己逛八大胡同的事情登载在报纸上。
古人说,无欲则刚!辜鸿铭早已功成名就,声震海内外的大学者,年纪也大了,更没有官瘾,更是宇内闻名的狂生,他自然不在乎世俗中的名声。但是北大师生上万人,谁能和他比?他不在乎前途和出路,别人谁敢不在乎?
“汤生先生说的有理,这狎记本来就是中国传统,如果大家的看法都和汤生先生一样,那我就通知报馆排版印刷了!另外,我会派人挨家挨户的通知各位府上???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就告辞了!”蔡元培晃晃手中的名册,冷笑着道。
看到蔡元培要来真的,北大师生顿时慌了手脚,几个在电影里露过脸的学生冲到蔡元培跟前,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蔡元培怒道:“站起来!我没有软骨头的学生!”
学生们哪敢起来,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校长,我们知错了!请您网开一面!”
蔡元培厉声道:“给我站起来说话!”
学生们彼此相视之后,壮着胆子站了起来,再次苦苦的哀求,死活不敢让蔡元培离开。
过了许久之后,蔡元培的神情有些和缓,他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既然你们知错了,回头私下找我,写一份保证书给我,如有再犯的话,我绝不轻饶!”
说罢,蔡元培冲着全校师生大吼道:“所有人都给我听仔细了,凡是犯禁的师生半个月之内把保证书交到我那里去!如果逾期不交的,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听见了吗?”
“听见了!”师生们战战兢兢的道。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蔡元培冷冷的道。
“听见了!”全校师生扯着嗓子狂吼,声音响彻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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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卿,你好手段啊!”辜鸿铭哈哈大笑。
蔡元培拱手道:“多谢汤生兄配合!蔡某感铭五内!”
辜鸿铭摇头晃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这狎记同游算什么罪过?登载报刊也是风流韵事,我是不在意的???鹤卿,经你这么一弄,北大风气顿时大变,学生们也老实了许多,呵呵,都怕被老爹知道打断狗腿???想不到你一个两榜的进士翰林院的编修,居然还有这捣鬼的本领!”
蔡元培笑道:“这可不是我的计策,再说了,我到哪里找人拍照片、拍电影?这是柴大总统的安排,他这一招以毒攻毒,算是把北大师生的毛病治好了!”
辜鸿铭一撇嘴:“堂堂的大总统,居然行此诡道,不是好人!”
蔡元培对他的姓格非常了解,哈哈一笑道:“柴大总统还和我说起过你呢!”
“哦?背后说人,不是君子所为???他说我什么?”
蔡元培笑着道:“柴大总统说,汤生先生真姓情奇男子,虽有外国血统却是地道的中华男儿,不单单学问好,更有一腔的热血和一根打不断的钢筋铁骨!他还说,别看汤生先生脑后有根辫子,但是他的辫子只在脑后,而大部分中国人则在脑子里有根辫子,比起汤生兄差之天地???另外,柴大总统还知道汤生先生当年骂慈禧的诗‘天子万年,百姓花钱,万寿无疆,百姓遭殃!’,大总统说,汤生先生的保皇非保大清皇帝,而是保华夏纲常名教和五千年绵延不绝的文明!”
辜鸿铭听的心中得意,似乎是吃了人参果,三百六十个毛孔都开了,浑身无一处不舒坦,他也哈哈笑道:“柴大总统知我,看来我误会他了,他还是个好人!”
蔡元培继续道:“大总统说,别看汤生兄现在留辫子,其实早在大清的时候,他就剪过辫子,他思想早就已经维新了!”
辜鸿铭突然笑容敛住了,他瞪眼道:“我当年剪辫子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维新,我那是把辫子当作礼物送给一个姑娘,风流韵事罢了,和什么维新扯不上半点关系???这个柴东亮,还不是好人!”
蔡元培指着辜鸿铭,无奈的笑道:“汤生啊汤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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