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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英明钱炳文犯下这种诛九族的大罪就是碎尸万段也不为过呀皇上有好生之德仅仅让他挨上一刀小旺子恭贺皇上万世英名”兴旺也沒有料到邹震竟然会只给钱炳文一个枭首的处置于是心中一热便惶恐不安地跪了下來
似乎对兴旺的一番恭维颇为受用邹震阴郁的脸色也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呵呵呵什么都能被你小旺子说得天花乱坠快起來吧”
“皇上那钱府的其他人呢”
“其他人嘛就不追究了毕竟”邹震想再说什么却又一时语塞起來
“皇上英明”兴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邹震挥手制止:“小旺子快去吧还有”突然邹震的脸色一下子冷峻起來:“这件事情要悄悄地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旺子明白”直到此刻太监兴旺才明白了主子的良苦用心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便一阵风似得飘了出去
走出宫门的兴旺虽然难掩心中一丝欣喜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唉自己还是过于木讷了要是魏良辅魏师傅在这里怕是不等皇上开口便早已心知肚明了兴旺此刻却突然想起來远在象奴的魏良辅魏公公你在那边还好吗
一眨眼功夫邹亢被囚禁在象奴已整整三年了自从南蜀使团走后三人便像被抽去了魂魄般无精打采只有那个沒心沒肺的药袋离子整天还是一副无所顾忌乐天派的模样虽然明知沒用她还是除了每日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外还时不时过來骚扰一下三人
卓桑果然是信义之人在邹亢成功地活捉到大象之后他不仅以兄弟相待并且还竭尽所能地帮助邹亢化解心中的郁闷如果不是臣服于巨象大土司的禁锢之命他怕早就帮邹亢等人逃出去了
转眼又是深秋时节当岛上绿草变黄树叶片片落下一队队大雁展翅南飞的时候邹亢知道又是一年过去了想到这样的情景会在自己的余生中一次次残忍地出现一直到自己僵卧老死、最终化为一抔黄土他不禁瞬间就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回过头看看太监魏良辅蜷曲的腰板更加佝偻了淳于鹏也失去了前番回光返照般的神勇估计我也是这样吧邹亢看着正在熟练驾驭大象的两人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可抑制的悲哀只有药袋离子还是那般活灵活现也许是觉得自己无论怎样耍宝也无法激起三人的兴趣她便独自一人在一边玩耍起來
“南蜀皇上南蜀皇上南蜀皇上在哪里呀”当躺在草地上的邹亢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一声声急促地喊叫将他从朦胧之中唤醒虽是深秋但琴岛上空的太阳依然毒辣刺人是谁在大喊大叫啊邹亢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经历过太多的艰难波折经历过太多的大苦大悲、喜怒哀乐此时的邹亢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孟浪皇帝从兴旺对他说出的那番话之后他的心已经彻底死掉了
“弥林老爷子你咋咋呼呼地干什么啊瞧把皇上都吵醒了”一旁忙碌着的魏良辅一脸不耐烦地说阵阵凉风吹拂着他包头布中露出的缕缕白发显得格外苍老格外落魄
“是啊你是这水傣族人中最年长沉稳的一个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慌里慌张的看看腰带都跑掉了”一旁的淳于鹏头都沒有抬他一边忙活着一边满是调侃地说
“呵呵呵什么年长沉稳啊这么开心的事情老头子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又怎能沉得住气呢”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右贤王來了”
“哦”一旁仍斜躺在草地上不愿起來的邹亢心中猛地一震:“老爷子右贤王也不是头一次來值得你这样大喊大叫吗”
“不是”弥林一边拼命摇头一边语无伦次起來在经过了短暂地惊慌失措之后他猛地大叫一声:“这次不一样右贤王是來接你们回去的”
“啊”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大叫起來就连一旁自顾自玩着的药袋离子也停了停了下來睁着一双明眸转珠的大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众人
“弥林老爷子你开什么玩笑是不是还嫌我们不够憋屈吗”魏良辅一脸苦笑
“我弥林一大把年纪怎么会开玩笑你不信往那边看看卓桑酋长已经陪着右贤王过來了”
自从南蜀使团走了以后这几个月來右贤王勒墨耳的心就沒有平静过虽然不知道千里之外的锦城发生了什么但从这一连串或要置邹亢于死地、或要将他活活困死在这里的做法中勒墨耳感到了一种无以言表的残忍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突然想起了这首中原著名的《七步诗》哼哼你要急不可耐地同室操戈那我勒墨耳却偏不让你阴谋得逞你怕哥哥回去那我就偏偏要送他回去就让你们兄弟去争吧那正是我巨象国渔人得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