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永远也没有办法对它生处恨意?”颜江扇看着我。
我笑了笑,收回手,亦回望他,轻声道:“不,可以的。若这双眼被它吸引,便挖了这双眼;若这颗心被它吸引,便舍了这颗心。如此,便不会再被它蒙蔽了。”
颜江扇看了我半晌,转头给自己倒了杯酒,道:“那林小姐一定不明白,眼虽可盲,心却永远不能简单控制住。你可知苗疆有一种蛊叫做‘牵心蛊’,顾名思义,一旦中蛊,子蛊和母蛊就会心心相牵,因此常常有人用此蛊妄图控制人心。这蛊自诞生以来已有百年历史,却从未有过成功的例子,你知是为何?”
我摇摇头,颜江扇喝了一口酒,接到:“因为所谓牵心,也不过是在表面上使中了子蛊的人能够按照母蛊之人的心中所想来做事说话,但始终还是控制不了人心。欲解此蛊,必须饮下母蛊之人的鲜血,百年以来,多少施蛊的人死在被下子蛊的人的手上。所以……”
颜江扇忽然抬手掀开我的风貌,轻轻触碰我脸上的伤疤,徐徐勾唇:“自己的心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但又……不是完全掌握得住的……”
繁花似锦,不及眼前人一笑倾城。
我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伤疤,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颜江扇抚过时的触感。我垂下眼,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没有表情的绝美容颜,徐徐出声:“所以……要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么……”
颜江扇却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给我倒了一杯酒,然后才说:“也许吧……”
我愣了半晌,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觉得不够,于是连喝了好几杯,颜江扇也不阻止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喝过几杯酒,我便觉得微醺,看着花好月圆,突然兴致大好,拿了一双筷子,敲着酒杯唱起来: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我举着筷子转了一圈,敲两下杯子,却听到颜江扇和道:“月出皓兮,佼人柳兮。舒莠受兮,劳心操兮。”
“哈哈!唱得好!唱得好!”我大笑起来,接着唱道:“……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哈哈!”
如此反复又唱了两遍,颜江扇也时不时跟着合上两句,正觉得无比快意之时,却听得楼上有人吼了起来:“哪里的疯狗啊!大半夜唱什么丧歌!还让不让人睡了?!”
闻言我先是噤了声,随即大笑起来:“哈哈!颜江扇!他骂你疯狗哎!哈哈!”
颜江扇并不恼,淡淡道:“你我同类,无甚可笑。”
我的笑声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了。
“喂,你……”我刚想反驳,却忽然觉得浓浓的困意袭来,眼皮直打架,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我……我先睡一觉,你先、先……”
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黑,进入黑甜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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