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宁望着她,俊容深沉:“你应该清楚要不要回到我身边的决定权不在我手上。”他从来就没想过让她离开,也永远不会把她拒之门外。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她以留在他身边很危险为借口逼他答应给她自由,他既然松了口,就表示他已经放手,不会再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
“她是背负得太多,既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也不想别人来伤害她和她的孩子,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反复无常,你既然爱她就应该体谅她。”
“这不是体谅不体谅的问题。”
“那是什么?”
陆淮宁叹口气,“她留在我身边的确很危险,我树敌太多,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找我寻仇的人。”
安心亦一时哑然。
“也许我和她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拥有一切美丽的东西,不论是爱情还是婚姻。只要没拥有过,我就不用害怕失去。”
“可你已经拥有了,现在才说这些会不会来不及了?”
“只要我往后远离她,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睇向薛醉宁病房的方向,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迈开步伐朝电梯走去。
安心亦目送他挺拔的身影没入电梯,忽地想起一句话——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
原本她以为只要彼此相爱就能携手白头,没想到除了爱情之外,还有这么多要顾虑的东西。
他竟然为了顾虑薛醉宁的安全而忍痛割爱,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爱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她就碰不到这么深情的男人?
脑海里浮现那张俊美非凡的妖艳俊颜,她眸色微微一暗,心情沉重的朝病房走去。
病了一场险些失去腹中的宝宝,薛醉宁心有余悸,不论是饮食还是其他方面都不敢再掉以轻心,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而苏家人在知道薛醉宁怀的是陆淮宁的孩子后,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但又怕问了会刺激到她,害她情绪反常,所以也只能憋在心里,甚至一言一行都变得非常谨慎小心,尽量避免不提到陆淮宁和蓬蓬的事。
这天午饭过后,薛醉宁正要回房休息,家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伯母?”
看到几日不见的席绢站在自己面前,薛醉宁脸上的羞愧多于讶异。
她想席绢一定是在知道事情真相后找上门来指责她水性扬花不知羞耻的。
可奇怪的是席绢看她的眼神和平时并没有两样,脸上挂着的浅笑虽然有些牵强,但看得出来并没有恶意。
“小宁,阿姨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么?”
薛醉宁点头,带着席绢去书房。
“阿姨,您先坐一会,我去给您倒茶。”
“不用了,坐吧。你身子不方便,不要走来走去。”席绢目光掠过她的腹部,发出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叹息——满以为自己可以抱孙子了,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薛醉宁捕捉到她脸上的那一丝失望,心里一阵愧疚。
“阿姨,对不起,我该早些说出实情,不该骗您和叔叔的。”
“这不怪你。”席绢苦笑,“阿泽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他说一切都是他自做主张,你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同意他把孩子说成是你和他的。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别看他嘴巴坏,其实他是个既长情又重情的人,他那么说一是想打消他爸爸想撮合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念头,二是因为真心爱你,考虑到你怀孕一个人住没人照顾不但辛苦,还会惹来很多流言蜚语。他是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才会处处为你考虑。”
薛醉宁以为旭泽只是想让自己和他在一起才说孩子是他的,没想到他却是为她的以后做打算。得知这一点,她不禁更加责怪自己。
她心里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是为她付出最多的旭泽。之所以说他付出最多,并不是说陆淮宁为她付出的比旭泽少,而是旭泽的付出至始至终都没得到过她在感情上的回应。
她绞尽脑汁想补偿他,希望他开心,希望他过得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幸福,可这次却是她亲手伤了他。
“小宁,阿姨知道你没办法强迫自己和阿泽在一起,所以我也不逼你。只是你那天离开后,西西仿佛像变了个人,他虽然很配合治疗,也没有绝食,但他已经两天没说过话了。短短几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圈,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过。”看着儿子变得异常消沉,她心如刀割。
而薛醉宁心里同样难受。
世间最难偿还的是情债,如果她能不那么死心眼,在感情上不是非陆淮宁不可,或许她和旭泽还有可能在一起。
可是现在……
“阿姨,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席绢沉吟了几秒才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来找你是对还是错,可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那样消沉下去。儿子是母亲身上的心头肉,看他痛,我心里怎么会好受?所以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看能不能开解他,让他从消沉中走出来。”
“可是他还愿意见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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