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忠贤拿过来的所有辞呈,天启不想去多此一举的演绎一场无可奈何的苦情戏,演砸了就麻烦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全部批准。
于是,他就这样兵不血刃的收回了锦衣卫的权力,这是有些出乎天启的意料之外的。
因为他总担心魏忠贤和客巴巴会闹出些幺蛾子出来,从而让自己束手无策的不得不收回成命。
所幸最终是有惊无险,这种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
天启猜测,这可能不是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朱元璋的名头很好使。
因为自己在那两货面前提到朱元璋时,两人瞬间吓得面如土色。
自那以后,客巴巴再也没有当面闹性子,乖巧了不少,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魏忠贤办事也很麻利,第二天一大早就主动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让了出来。
然后在自己的追问下,又迅速将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等重要职位都腾了出来。
当然,天启知道锦衣卫里面肯定还有不少阉党的眼线,但能达到现在的效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其实,天启最开始搬出朱元璋,并非是为了对付魏忠贤夫妇二人,而是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死而复生,甚至连性情都变了。
可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大明,天启自然也想做些实事,看能不能抢救一下这个得了重症的王朝。
毕竟,这可是汉人的最后一个王朝。
但他自己又不敢正面与魏忠贤夫妇二人碰撞,生怕又把自己给玩没了,所以便继续狐假虎威的借用朱元璋的名头。
当时天启甚至还想好了退路,如果这两人连朱元璋的面子都不给,反抗激烈,那自己干脆就认命,继续当个不问世事的昏君算了。
好好的享受过一天少一天的余生,也不枉重生一场。
毕竟大明糜烂成这样,又不是我弄的,而且大权旁落,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大不了将位子传给崇祯小老弟,让他去折腾。
还好,这种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天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施展一下抱负。
毕竟,人总要有梦想,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好歹还是一国之君。
现在锦衣卫的重要职位都空了出来,得尽快安排人手上任,不然就没办法正常运转了,迟则还会生变。
对于这一点,天启自然早就有考虑。
南熏坊紧挨着皇城,位于皇城外的东南角,一出东安门就可以看到,是京师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这里历来是达官显贵、豪商巨贾置办家宅和产业的重要区域。
街巷宽敞,却没有小商小贩叫卖,出行的人不是轿子就是车辇,因为他们非富即贵。
趁着这段街道上没有其他车驾,一个只身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神情焦急的年轻公子忍不住连挥了几下马鞭。
马儿吃痛之下,连忙迈腿狂奔了起来。
可能是急着赶路,年轻公子心存侥幸,看到前方的十字路口也没有减速。
正待他准备一冲而过时,突然一个黑影从右侧的路口冲将出来,是一匹更加壮硕的黑色战马。
两匹马被吓得一跳的同时,也将对方吓了一跳,奔跑的动作瞬间变形。
年轻公子大惊,连忙用右手死死的扣住马鞍,左手则迅速拉紧缰绳,努力的控制胯下的马儿稳住身形。
“呼”他刚松一口气,却是脸色猛的一变。
只见路口中又冲出几匹马,迅速将他围了起来。
“无知小儿,冲撞我家大人,你可知罪”为首的家奴举着马鞭呵斥道。
年轻公子看向那位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此时已经愤怒不已的大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跳下马来,跪伏在地的道:“骆养性见过霍大人。”
这位霍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右侍郎,正三品大员,给天启进羡“灵露饮”的霍维华。
霍维华是阉党五虎之首,兵部尚书崔呈秀的部下,也是阉党的一员。
身居要职,背靠九千岁魏公公,别说京师,整个大明敢得罪他的人都屈指可数。
不过,能得罪得起他的,几乎都在京师,所以他没有立即发火,而是想先搞清楚对方的来历。
姓骆的可不多,而且京师中骆性权贵更是屈指可数,他居高临下的指着跪在地上的骆养性,问道:“你姓骆骆思恭是你什么人”
骆养性连忙回答道:“回霍大人,正是家父。”
“哈哈,原来你是骆思恭的儿子。”
说着的同时,他策马缓缓靠近过来。
突然,他声音一厉,喝骂道:“你以为骆思恭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啊小小年纪就无法无天,今日本官就替你爹好好的管教你。”
话音一落,手中的马鞭就劈头盖脸的砸下。
骆养性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左脸随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但却不敢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