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公山子,你刚才对他喊得那句尽客气也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能够将他的斗志激发到如此程度。”
一旁的公敛处父看见冉猛击败公鉏极,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因此也终于有了心情替孟孙何忌解答。
公敛处父道:“尽客气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只不过这四个字对于冉猛却有着特殊的意义,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
“喔此话怎讲”
公敛处父道:“您还记得先前大野泽之战时,阳虎曾经在宰子到来前,率军进攻齐军的营寨吗”
孟孙何忌点头道:“自然是记得的。那一战不是败的很惨吗”
公敛处父道:“当时我军战败逃亡,齐军在后追击。
阳虎见无人敢于断后,便假装没有看见身边的冉猛,说:欸可惜啊如果我国的勇士冉猛要在这里,一定能打败他们。
于是冉猛便去追逐齐军,但出车后,却看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
所以他就假装从车上掉下来,向阳虎表示自己受了伤,无法继续作战。
阳虎听到冉猛的汇报后,就轻蔑的对他说了句:尽客气也。
您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冉猛会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了吧”
孟孙何忌听完,不免咂舌:“这照这么说来,这次冉猛之所以会在伤病未愈的情况下,随我一起讨伐阳虎,也是因为这句话吗”
公敛处父看了眼远处一身刀伤的冉猛,还有他脸上那一副痛,并快乐着的表情,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这情况,多半是了。”
孟孙何忌笑着摇了摇头:“那这么看来的话,果然还是他哥哥冉会更勇猛一些啊
你刚才说起冉猛假装受伤的事,我又想起先前与齐军作战时,我军不敌。
撤退的路上,冉猛也是装作脚上受了伤,所以就坐着车打算跑到前面去。
他大哥冉会看见了,就在后面喊他:猛啊你是迷路了吗你这是打算到哪里去啊快回来和我殿后吧
这个冉猛啊虽然力大无穷,但评价勇士,还是得看他的意志是否足够强韧。
在这一点上,冉猛还是差他兄长太远啊”
公敛处父正想要附和,可忽然看见前方的士卒快步跑来回报。
“孟子,公敛子,不好了有人说看见阳虎看见局势不妙,领军往城东去了”
孟孙何忌闻言大喜道:“好好啊”
而公敛处父则赶忙向主君请示道。
“阳虎这是想要出逃主君,请您立刻下令追击,万万不能纵虎归山啊”
孟孙何忌听到这话,连忙摆手道:“子阳啊既然已经击败了阳虎,平定了叛乱,就不要得寸进尺,赶尽杀绝了吧万一把阳虎逼急了,我们就算战胜了他,孟氏的损失也不会太小啊”
公敛处父闻言,急的连连劝诫:“主君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现在阳虎新败,手下士气正是低迷,如果不趁现在将他诛杀。
等到他回到阳关,在北部站稳跟脚,重新聚拢人马、休整防备、收买人心,那时候再想将他铲除,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现在上天将阳虎赐给了您,您如果不珍惜这个机会的话,以后再想讨伐他,付出的代价就不是现在这么一点了”
公敛处父苦苦相劝,可孟孙何忌却始终不肯松口。
现在曲阜城内,季氏与叔孙氏的实力都受到了极大的损耗。
在孟孙何忌看来,与其去和阳虎搏命,不如保存实力。
现在多损失一个人,等到战后论功行赏时,孟氏手中的筹码便要少一分。
公敛处父见他不听劝,也只得狠狠地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主君不允,我又怎敢违抗您的意愿呢”
而就在孟氏内部扯皮的时候,阳虎已经带着人来到了曲阜城东南的小门前。
这处小门有别于曲阜四门,并不用于百姓通行,而是用于运送各种污秽之物。
因为这处小门并不显眼,所以三桓与宰予第一时间都未曾想到阳虎居然会选择这里出逃。
城下的看门人见到阳虎来了,竟然没有多做过问,而是直接将这座平时不常启用的小门打开,打算放阳虎离去。
看门人瘸着腿来到阳虎身前拜道:“阳子,人皆有时运不济的时候。希望您不要因为这次失败而意志消沉,鲁国还是有人在支持着您的。”
阳虎和他身后的党羽们听见了看门人的话,都忍不住面露惊奇之色。
阳虎更是不顾时间紧迫,走下战车来到他的身前拜道。
“您为什么要帮助我放我出城,这可是死罪,您难道不怕死吗”
看门人笑了笑:“我是个小人,曾经做过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偷窃了别人的财物,所以受到了国家的刑罚,成了残疾。
一日,我在街上行走乞讨时,您看我可怜,就询问了我的过往,还委派我来做这里的看门人。
我因为您的恩惠得以继续在世上存活,如果不是您,我恐怕早就饿死在道边了。
现在我因为您的缘故,得以多活了几年,我的生命是因为您而得以延续。
如果现在要因为您而遭遇死罪,那我也没什么怨言可以说的。您不要再继续耽搁了,请快出城吧”
阳虎听到这里,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在鲁国提拔了那么多人,然而事到如今,那些不是背叛了他,就是离他而去。
而继续忠于他的,除了自家子弟和为数不多的忠党外,竟然就只有这位看门人了。
阳虎向他拜了一拜,开口道:“虽然您愿意为我蒙受死罪,但我阳虎又怎么能用死罪来报答您的恩德呢”
语罢,阳虎拔剑刺向看门人。
看门人一时吃痛,捂着受伤的手臂,不由愤怒道:“我本来就和您非亲非友,为了救你,我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可你反而刺伤我。怪不得您会碰上今日这样的灾难啊”
阳虎听到看门人咒骂他,只是放声大笑,也不反驳。
而是登上战车,冲着看门人喊了一句:“这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害之而返利,如果你能理解这五个字,也就不会只被我派来做看门人了。”
语罢,阳虎大手一挥,喊道:“全军听令,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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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痛苦不在于一无所有,而是得到上个月得到月票之后的本月的失去。
节选自宰予日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