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百户听了马道长的话,顿时又惊又惧。幸好,马道长又细细和他言说其情形,说明这真龙并无造反之意,只因官府捕风捉影而捉之。只说:“已有人独占这从龙之功首功矣,毁家纾难,解真龙于困厄。现唯有一处难处,缺少一人向知府说情,释放了这真龙天子。”
那李百户听了心里不由一松,原来只是这般事宜,却是简单。无论成与不成,也和自己无涉。反倒万一今后成真了,反倒为子孙留下一桩富贵。李百户沉吟一番,便应之道:“也行,我且帮他一次,只与那知府说一句,不论结果如何,以后您千千万万、万万千千不能再将我牵扯其。”
马道长哪里想到这事情会如此顺利,自无不允。便不等李百户端茶送客,就高高兴兴辞别而去。
谁曾想这李百户却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事后他思来想去,却觉得兹事体大,需从长计,一时间沉吟不决。
那马道长回去给老刘头吹嘘了一番自己如何如何言辞犀利,那李百户如何如何俯首拜服,却想不到过了两三天还没有动静。马道长挂不住面子,又怕这他有什么变故牵连自己,只好又跑来找那李百户。
那李百户自是无言以对,只好让仆人推说不在,避而不见。这马道长何许人也,江湖之人常走四方,做的是脸皮子和嘴皮子的买卖。哪里受他虚晃,只是对仆人说:“我有要事,耽误不得。你们且去给老道我泡点茶水,我自在庄子门口等他。午饭不回,想必晚饭也该回了;今天不回,想必明天也该回了。”
仆人进去回禀李百户以后,李百户见他是个无赖,又怕把他得罪死了,他又有什么厌胜法术咒了自己。只得从后门绕出去,再假装从正门回去。
“哎呀,这不是马道长吗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来啦。”李百户热情的问道。
“哦,李百户,你可回来啦。老道我眼都望穿了,您这是办事儿去了吧府君可是答应了”马道长挤兑道。
“啊啊”李百户只道这事儿毕竟机密,马道长顾忌外人在此,不敢乱提,没想到这牛鼻子老道上来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不由支支吾吾道,“那个府君今日有事儿,未曾见到。明日明日再给您回信”
那马道长见那李百户反倒像欠了他几十两银子似的,不由心松了口气。原来他最怕这李百户怂了,反而把他告发了。前几天他自己真是昏了头,为了私吞老刘头的纹银,还来吓唬这李百户。
万一这李百户告发了自己,自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大明律妖言惑众者,不论首从皆斩。这谶纬之言本就出自于他本人之口,也不知是算首犯,还是从犯。
于是马道长便唬道:“夜长梦多,不可久托李百户。”
李百户听了唯唯诺诺,只是把马道长请到静室,挥去下人,才述说难处:“我这人微言轻,没有理由,如何能说服这府君呐”马道长于是又和他参详一番,鼓吹若干,才终于给李百户吃了颗定心丸。
吃罢午饭,这李百户才无奈领着马道长前往陈州府,拜访府君。
二人运气不错,正好知州正在州衙。于是,李百户就领着假扮仆人的马道长前去拜见。两位官爷一番客套不提,那李百户趁着机会,便对知府提出话来:“舍下有一仆人,姓李名三,不知何故,被衙役误作犯人抓进大牢,还请府君高抬贵手,还他个清白。”
这知州何等人,一听便知不是小事,哪里会受他言辞欺骗只是问道:“误作何人误作何事”
“误作张顺,误作贵人之相。”李百户一脸真诚道。
“此乃妖言大案,如何放得”知州知是何事,便大惊道,“汝也参合进去了”
“哪敢哪敢不不不,哪有哪有啊。”李百户一听,就后悔莫及,暗道这妖道果然害我。
知州言已自此,便瞥了一眼马道长。李百户自知其意,便顺手挥下马道长,说:“我与府君谈话,你且下去候着。”
马道长一听,既惊且惧,又无可奈何,只得出门候着。
这时陈州知州才对李百户实话实说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大张旗鼓,抓这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