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话音刚落下,眼前就闪过了一抹绿光,接着斩马刀就轰然破碎,尖锐的藤蔓像是出鞘的利刃一样,几乎已经贴到了他的童孔。
只是林川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因为星河的碎片,也在同时抵住了祝里的太阳穴。
祝里无奈的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看,想杀我并没有那么容”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脸色大变,林川那冰冷的声音,也同时在他的耳后响起:
“是么”
“你赢了。”
祝里果断的认了怂,高举双手,收回了所有的藤蔓。
林川也收了星河,无比严肃的说道: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那位李师姐算是我的半个同门,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真是怪物,以气海逆伐通神,无极出,天骄尽低头,无极宗果然名不虚传。”
祝里感慨了一句,见林川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便赶紧说道:
“与我从郓城一同出发的,不是人,而是一株有灵智的紫藤花,在我入院之后,就把它栽在了垂天崖,因为那里的怪声会扰乱神识,让人难以调动灵力,所以少有人去。”
“紫藤”
林川皱着眉头滴咕了一句。
祝里直接拿出了一本书卷,翻开之后递了过去。
紫藤缘木而上,条蔓纤结,与树连理,瞻彼屈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龙出没于波涛间。仲春开花,披垂摇曳,宛如璎珞坐卧其下,浑可忘世。
在林川看书的同时,祝里也开口解释道:
“未具灵智的紫藤,便喜食人血,花香可致幻,而开了灵智的紫藤则更喜欢未经人事的女子元阴,以及诞生初子之后的紫河车。”
“所以,你知道这凶桉是那株紫藤犯下的”
林川放下了书卷,再度把刀架在了祝里的脖子上。
“弱肉强食而已,而且这事的起因还是在你,若不是那些女子染上了你带来的花香,那株紫藤也不敢冒着那么的风险去狩猎,对那些妖植来说,纳兰衣的味道,就是这世间最迷人的毒药。”
祝里有些怅然的推开了星河,不悲不喜的拿回了书卷,无比平静的说道:
“今日死的是你的半个同门,所以你才会如此愤怒,昨日险些丧命的那位,同样倾心于你,可你却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要不然昨日你就应该找上门来了。”
“若是换做身死的是别人,你大多也只会感慨一句,居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大国师的眼皮子低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可若是身死的,只是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呢你会知道么就算有人知道了,也全然不会在乎,顶多是猫狗的主人会有些伤心,但很快他们就会再买来差不多的猫狗,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若是身死的,是一株野草呢那就真的没人会在乎了,同样都是生命,只因为身份的不同,存在方式的不同,就会被区别的对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祝里终于找到了机会,来和林川分享他的长篇大论,说完之后,更是笑着举起了茶杯:
“说到底,都只是弱肉强食罢了,那紫藤虽然没办法化作人形,可却有着合道境的实力,刘兄可敢与我打个赌”
林川懒得反驳他那些怪异的理论,只是抬了一下眉毛,示意他说出赌约。
“我赌那株紫藤会活下去,而且活的很好,赌注就是我这条命,若是我输了,祝里以后对你唯命是从,若是刘兄输了,还请答应收我入无极学社。”
“你就不怕我亲手斩了那株紫藤”
“且不说刘兄能否做到,就算是刘兄真的以气海之境,杀了合道境的紫藤,那最后还是我祝里赚了,能跟在刘兄身边,便是我祝里最大的荣幸。”
面对林川的质问,祝里缓缓的起身,无比恭敬的鞠了一躬。
“这赌约,我接了。”
林川没再多言,直接就应下了赌约,离开了房间,只是转身之后,他的嘴角却浮现出了莫名的笑意。
祝里不知道的是,无极门人,可是少有单打独斗的时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