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黑风高,李青州背负剑匣手持灯笼,独自来到周家的祖宅,大门半掩开着,也不知是周家的人本来就没锁还是什么原因。
李青州心头也无惧,迈步进入其中。
整个周家祖宅十分宏大,三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楼阁、水榭花台都应有尽有,可谓富丽堂皇。
由此可见,周家祖上绝对阔过,能修建起眼前这般富贵华丽的祖宅,绝非眼下周家这种小城小镇的乡绅可以做到。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李青州也没有多探查的心思。
进入大门,李青州从周家祖宅前面开始,一处一处的检查。
起初并无察觉异常,直到进入后院。
“唰”
李青州突然看到一道诡异的身影从前面走廊转角处一闪而过,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不像人。
李青州跟着身影消失的走廊方向走去。
不多时,穿过三两小院,来到一处阁楼前,顿见阁楼上烛光明亮,伴随着窃窃私语和不时的轻笑声,听起来似有人在阁楼上交谈。
但是周家一家子都已经搬出祖宅,整个周家祖宅早已无人居住,如果阁楼上有人,那又是谁,或者说,不是人
神色沉吟的看向阁楼,随即李青州迈步走去。
来到阁楼上门口,里面的灯光和窃私语声依旧没有停歇,且越来越清晰,听声音应该有三四人。
“咔嚓”
李青州直接推开门,阁楼房间里面的景象顿时显露出来,四道身影像是一家人般围坐在房间里面嬉笑相谈,一半百老者、一绰约妇人、一俊美青年、一倾城少女惊鸿间李青州还从少女屁股后面看到一条毛茸茸的白尾巴一闪而逝。
四人似被李青州的突然到来惊住,都愣了一下,随即少女惊呼一声,和妇人快速走向房间里面躲了起来,只留下半百老者和俊美青年。
场面安静了半晌,屋内老者看向李青州开口道。
“不请自来,可非君子行径。”
“老先生既知不请自来非君子行径,那应该也当知晓不问自取、鸠占鹊巢非君子行径,如果在下没说错的话,此处宅院,应该不是老先生一家府邸吧。”
李青州笑着道。
“你是何人”
老者闻言神色微变,又向李青州问道。
“在下李青州,清台人士,受此处府宅主人周老爷之托,前来查探府宅不宁之源。”
“如果青州所猜不差,看来近日周家家宅不宁,当是老先生一家所为。”
李青州脸上笑容不变道。
这时候老者脸上也恢复从容,闻言笑着回礼道。
“原来是李公子,扰乱周家安宁,确实是我等不对,不过我等也是事出有因,并无害人之意,李公子若是有意,不妨坐下听老朽徐徐道来。”
“自无不可。”
李青州应了一声,随即走进去坐下,同时将剑匣往旁边一放,隐晦的煞气从剑匣内散发出来,只让老者和青年脸色都是一变,随后又恢复正常,老者向李青州拱手道。
“老朽姓胡,先祖涂山氏。”
“涂山氏”
李青州闻言神色微动,看着老者和青年,再联想到之前从周正峰那里了解到的信息,瞬间将老者等人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
“李公子知我涂山氏。”
老者看到李青州的神色则是有些惊喜的追问道,随即又解释道。
“实不相瞒,此次老朽一家前来此处,也正是为了追溯宗族先祖之踪迹,听闻周家先祖曾著有涂山传”
通过老者的缓缓讲述,李青州也很快明白了老者一行人的身份和目的,却是老者一家四人乃是涂山氏人,妇人是老者的妻子,女子是老者的侄女,青年是老者的儿子,但是却是涂山氏散落在外的分支,早已和主家断了联系,所以在得知周家先祖著有涂山传后,老者一家四人便来到周家,想找到关于他们涂山氏的信息好联系上主家。
不过可惜,涂山传虽是周家先祖所住,但是无数年过去,周家早已丢了传承,也完全不知道涂山传的内容。
而老者一家心有不甘便暂时留在了这里,想自己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踪迹。
“我等无意害人,只是想寻得宗族先祖之踪迹线索”
最后老者又道。
“原来如此。”
李青州闻言点了点头,对于老者的话也基本醒了七八分,毕竟如果老者说的是假话有意害人的话,周家早出事了。
“大明以来,族谱犹能忆之,但大明以前,却没有传下来,今日有幸遇见公子,还望公子指教。”
老者又向李青州一拱手请教。
“关于涂山氏青州也所知不尽详细,望能对老先生有用。”
李青州应了一声,随即缓缓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涂山氏的信息一一说出。
关于涂山氏,李青州所知印象最深最详细的无疑就是涂山女女娇和他们人族大帝大禹的事情。
相传女娇乃涂山狐女,生九尾,倾国倾城,嫁给大禹后辅佐大禹治理天下,功绩卓越,为人族后世所传颂,很多书籍都有记载。
尚书皋陶谟:禹之力献功,降省下土四方。焉得彼涂山女,而通之于台桑。
吴越春秋越王无馀外传: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之证也。
涂山之歌曰: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明矣哉”
李青州给老者讲述涂山女和他们人族大帝大禹的故事,讲女娇辅佐大禹治理天下,期间粉饰多词,妙绪泉涌,只听得老者心花怒放,时而拍手大笑,时而频频点头,一旁的青年也是听得眼神大亮,面露骄傲之色,似与有荣焉。